这几天,我经常听见人谈起赵丹,当然也谈他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文章。对他在文章最后写的那句话,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赵丹同志说:“对我,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他的话像一根小小的火棍搅动我的心。我反复地想了几天。我觉得现在我更了解他了。 “文革”期间,我在“牛棚”里听人谈起赵丹,据说他在什么会上讲过,他想要求毛主席发给他一面“免斗牌”。这是人们揭发出来的他的一件“罪行”。我口里不说,...
我六岁左右时害了疳疾,一张脸黄僵僵的,一出门身背后就有人喊“猴子猴子”。回过头去搜寻时,人家就咧着白牙齿向我发笑。扑拢去打吧,人多得很。装作不曾听见吧,那与本地人的品德不相称。我很羞愧,很生气。家中外祖母听从佣妇、挑水人、卖炭人与隔邻轿行老妇人出主意,于是轮流要我吃热灰里焙过的“偷油婆”、“使君子”,吞雷打枣子木的炭粉,黄纸符烧纸的灰渣,诸如此类药物,另外还逼我诱我吃了许多古怪东西。我虽然把...
喜欢北平的人,总说昆明像北平,的确地,昆明是像北平。第一件,昆明那一片蔚蓝的天,春秋的太阳,光煦的晒到脸上,使人感觉到故都的温暖。近日楼一带就很像前门,闹哄哄的人来人往。近日楼前就是花市,早晨带一两块钱出去,随便你挑,茶花,杜鹃花,菊花,……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热带的鲜艳的花。抱着一大捆回来,可以把几间屋子摆满。昆明还有些朋友,大半是些穷教授,北平各大学来的,见过世面,穷而不酸。几两花生,一杯白...
现今,信徒们的火气似乎越来越大,狂傲风骨仿佛神圣的旗帜,谁若对其所思所行稍有疑虑或怠慢,轻则招致诅咒,重则引来追杀。这不免让人想起“红卫兵”时代的荒唐,大家颂扬和憧憬的是同一种幸福未来,却在实行的路途上相互憎恨乃至厮杀得英雄辈出,理想倒乘机飘离得更加遥远。很像两个孩子为一块蛋糕打架,从桌上打到桌下,打到屋外再打到街上,一只狗悄悄来过之后,理想的味道全变。 很多严厉的教派,让我不...
眼前是一片弥漫天际的黑暗,只是在这里、那里有大小不同的灯火,一点点,一束束,一簇簇,在黑暗中闪着光。有的灯火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在水面上摇曳、动荡。在眼睛能看到的最远的地方,黑暗更加浓缩起来。可是在浓缩的黑暗的边缘下面,却有一串长达几十里的灯光组成的珍珠项链,颗颗珍珠,熠熠发光,从左到右,伸展出去,仿佛无头无尾。 我是在什么地方呢?是天上?是人间?是海上?是陆地?我不知道,我...
静寂的夜,独坐窗前,掠看明月,它,仿佛彳亍的缘,早已临空而举,熠熠闪光,妙趣生横。然,自己思绪,却不能沉静,惟有汩汩流淌,漫溢开来。白日已去,静待明朝。瞧瞧,夜深人静,红尘喧嚣,一切与己无关;浮华纷扰,众生好度,飘而散流。我,孑孓之孤者,或坐或站,临于电脑,握之手机,茗于淡茶。仿佛仙鹤散夫,鹤发童颜,正在自斟自酌,码着万千文字,不断穿越上古智慧,哲人妙思;平淡人流,耳闻目睹,串串揉揉,于网络之中,传输而出,为无数喜爱之人,架构精神家园,实现人生别样雅趣。
在我们世界上,除非是没有思维的傻子,对于正常人,又有谁个不希望幸福。但若说幸福为送,当是时代赋予之新奇么? ――题记 对于日常的闲暇,最让我思想起的词谜,当是“二人合力冲破天,十女只耕半边田”。但若问谜面是什?可能读者早已知晓,当是“夫妻”一词可也。 然而,侃到“夫妻...
一些当时看去不太要紧的事却长久扎根在记忆里。他们一向都在那儿安睡,偶然醒一下,睁眼看看,见你忙着(升迁或者遁世)就又睡去。很多年里他们轻得仿佛不在。千百次机缘错过,终于一天又看见它们,看见时光把很多所谓人生大事消磨殆尽,而它们坚定不移固守在那儿,沉沉地有了无比的重量。比如一张旧日的照片,拍时并不经意,随手放在哪儿,多年中甚至不记得有它,可忽然一天整理旧物时碰见了,拂去尘埃,竟会感到那是你的由...
描写老年有《戴着荷叶边帽子的妇人》,她垂着头坐在那里数她的念珠,帽子底下露出狐狸样的脸,人性已经死去了大部分,剩下的只有贪婪,又没有气力去偷,抢,囤,因此心里时刻不安;她念经不像是为了求安静,也不像是为了天国的理想,仅仅是数点手里咭唎咕碌的小硬核,数着眼面前的东西,她和它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不久长了,她也不能拿它们怎样,只能东舐舐,西舐舐,使得什么上头都沾上一层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