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二月八日近午,我从日内瓦到了巴黎。我的朋友中国驻法大使馆的L先生,到车站来接我。他笑嘻嘻的接过了我的一只小皮箱,我们一同向站外走着。他说:“你从罗马来的信,早收到了。你吩咐我的事,我为你奔走了两星期,前天才有了眉目,真是意外之缘!吃饭时再细细的告诉你吧。” L也是一个单身汉,我们走出站来,无“家”可归,叫了一辆汽车,直奔拉丁区的北京饭店。我们挑了个座位,对面坐下,叫好...
有如一个什么神仙,从天堂上什么地方,把一个神仙的池塘摔了下来,落到地上,落到天山里面,就成了现在的天池。 民间流传的神话说,半山的小天池是王母娘娘的洗脚盆,山顶上的大天池是王母娘娘的浴池。如果真有一个王母娘娘的话,她的洗脚盆或者浴池大概也只能是这个样子。“西望瑶池降王母”,唐代大诗人杜甫已经这样期望过了。至于她究竟降下来了没有,我们不得而知。如今却只是王母已乘青鸾去,此地空余双...
曹禺最近来上海,闲谈起来,他告诉我,不久前他接待过几位日本影剧界的朋友,他们谈了一些关于《望乡》的事情。据说《望乡》给送来中国之前曾由影片导演剪去一部分,为了使这影片较容易为中国观众接受。我们最初就是根据这个拷贝放映的。过了日本电影周之后,主管部门又接受一部分观众的意见剪掉了一些镜头。曹禺还听说,这部影片有些镜头是在南洋拍摄的,在拍摄的时候,导演、演员、工作人员都吃了苦头,这说明影片的全体工...
中国几千年的教育制度,从组织结构上来看,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官,一私。书院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一种教育组织形式,以私人创建为主,有时也有官方创办的。其特点是:在个别著名学者领导下,积聚大量图书,聚众授徒,教学与研究相结合。从唐、五代末到清末有一千年的历史,书院对我国封建社会的教育,产生过重大的影响。要谈中国教育史,要研究现在的教育制度,就必须着重研究书院制度。从这个研究中,我们可以学习到很多有用...
我自己从来没想到需要辩白,但最近一年来常常被人议论到,似乎被列为文化汉奸之一,自己也弄得莫名其妙。我所写的文章从来没有涉及政治,也没有拿过任何津贴。想想看我惟一的嫌疑要末就是所谓“大东亚文学者大会”第三届曾经叫我参加,报上登出的名单内有我;虽然我写了辞函去(那封信我还记得,因为很短,仅只是:“承聘为第三届大东亚文学者大会代表,谨辞。张爱玲谨上。”)报上仍旧没有把名字去掉。
读书或书籍的享受素来被视为有修养的生活上的一种雅事,而在一些不大有机会享受这种权利的人们看来,这是一种值得尊重和妒忌的事。当我们把一个不读书者和一个读书者的生活上的差异比较一下,这一点便很容易明白。那个没有养成读书习惯的人,以时间和空间而言,是受着他眼前的世界所禁锢的。他的生活是机械化的,刻板的;他只跟几个朋友和相识者接触谈话,他只看见他周遭所发生的事情。他在这个监狱里是逃不出去的。可是当他...
有一种情绪叫漫溢,是根植于心灵与肉体的呼唤,那种纤愁细腻,那种柔弱无骨,那种婉约独特,真真仿如灵魂舞蹈的歌者,不断自空荡漾,不断至柔至绝,不断至情渲泻。当此情绪产生之时,我真正地就想握住手中的笔,用自己的心尖般疼痛,割裂的酸涩,累并快乐着的身躯之感触,抒写出一曲交相辉映的文字游戏。如今正当夏日炎炎,骄阳似火,暑气正盛,细菌泛滥的酷热时节,于是,我不但自己注意着自己的身体不受侵害,还以坦诚之心情,执着之向往,甜言之祝福,祝愿着家人、亲朋、同事、以及社会和网络中认识与不认识的文朋诗友或其它朋友们,恭祝幸福快乐,美好平安,安全健康,愉悦永远!
躺在床上,兀自徜徉,时光深处的村庄,可否仅会于梦魂中回响?或如昙花一现的海市蜃楼,瞬息全无。思想逝去的日子,当如睁着眼在静思的我,早已忘却了夜色正浓,忘却了妻的酣眠,忘却了窗外的偶尔车辆,因为,黑夜是黑夜的眼睛,在不断照亮着自己的前程,为童年的美好,架构出幸福的未来。静寂地流淌,轻缓地舒媛,那儿时的童年,让我仿佛看到,过去的我,与过去的岁月,直如幻灯之胶片,历历如在眼前莅临。
莽原社诸朋友来要稿,论理莽原社诸先生既非正人君子又不是当代名流,当然有与我合作之可能,所以也就慨然允了他们,写几字凑数,补白。 然而又实在没有工夫,文士们(假如我们也可冒充文士)欠稿债,就同穷教员欠房租一样,期一到就焦急。所以没工夫也得挤,所要者挤出来的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不是挪用,借光,贩卖的货物,便不至于成文妖。 于短短的时间,要做长长的文章,在文思迟滞的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