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白”书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
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把牢底坐穿
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愿——
愿把这牢底坐穿!
我们是天生的叛逆者,我们要把这颠倒的乾坤扭转!
我们要把这不合理的一切打翻!
今天,我们坐牢了,坐牢又有什么稀罕?
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愿——
愿把这牢底坐穿!
浣溪沙·徐门石潭谢雨道上作五首·其二
旋抹红妆看使君,三三五五棘篱门。相挨踏破茜罗裙。
老幼扶携收麦社,乌鸢翔舞赛神村。道逢醉叟卧黄昏。
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二首·其一
出得西湖月尚残,荷花荡里柳行间。
红香世界清凉国,行了南山却北山。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浣溪沙·徐门石潭谢雨道上作五首·其三
麻叶层层檾叶光,谁家煮茧一村香。隔篱娇语络丝娘。
垂白杖藜抬醉眼,捋青捣麨软饥肠。问言豆叶几时黄。
西施咏
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仍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
邀人傅香粉,不自著罗衣。
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
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
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希。
七子之歌
邶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七子自怨自艾,冀以回其母心。诗人作《凯风》以愍之。吾国自《尼布楚条约》迄旅大之租让,先后丧失之土地,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臆其悲哀之情,盖有甚于《凯风》之七子,因择其中与中华关系最亲切者七地,为作歌各一章,以抒其孤苦亡告,眷怀祖国之哀忱,亦以励国人之奋斗云尔。国疆崩丧,积日既久,国人视之漠然。不见夫法兰西之Alsace—Lorraine耶?“精诚所至,金石能开。”诚如斯,中华“七子”之归来其在旦夕乎!
澳门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
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香港
我好比凤阙阶前守夜的黄豹,
母亲呀,我身份虽微,地位险要。
如今狞恶的海狮扑在我身上,
啖着我的骨肉,咽着我的脂膏;
母亲呀,我哭泣号啕,呼你不应。
母亲呀,快让我躲入你的怀抱!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台湾
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
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湾。
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
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
母亲,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
赐我个号令,我还能背水一战。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威海卫
再让我看守着中华最古老的海,
这边岸上原有圣人的丘陵在。
母亲,莫忘了我是防海的健将,
我有一座刘公岛作我的盾牌。
快救我回来呀,时期已经到了。
我背后葬的尽是圣人的遗骸!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广州湾
东海和硇州是我的一双管钥,
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
你为什么把我借给一个盗贼?
母亲呀,你千万不该抛弃了我!
母亲,让我快回到你的膝前来,
我要紧紧地拥抱着你的脚踝。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九龙岛
我的胞兄香港在诉他的苦痛,
母亲呀,可记得你的幼女九龙?
自从我下嫁给那镇海的魔王,
我何曾有一天不在泪涛汹涌!
母亲,我天天数着归宁的吉日,
我只怕希望要变作一场空梦。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旅顺,大连
我们是旅顺,大连,孪生的兄弟。
我们的命运应该如何地比拟?
两个强邻将我来回地蹴蹋,
我们是暴徒脚下的两团烂泥。
母亲,归期到了,快领我们回来。
你不知道儿们如何的想念你!
母亲!我们要回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