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星期,S教授家是照例有个聚会的。钱由学校出,表面归S教授请,把一些对茶点感到趣味的学生首领请到客厅来,谈谈这一星期以来校中的事情。学生中在吃茶点以前心里有点不愉快的就随意发挥点意见,或者是批评之类,S教授则很客气的接受这意见,立时用派克笔记录到皮面手册子上头,以便预备到校务会议席上去提案。其实这全是做戏。等到鸡肉馄饨一上席,S教授要记也不能,学生们意见便为点心热气冲化了。纵或是吃完点心仍...
用了我有点苍白的手,卷起纱窗来,在那灰色的云的后面,我看不到我所要看的东西(这东西是常常见的,但它们真的载着炮弹飞起来的时候,这在我还是生疏的事情,也还是理想着的事情)。正在我踌躇的时候,我看见了,那飞机的翅子好象不是和平常的飞机的翅子一样——它们有大的也有小的——好象还带着轮子,飞得很慢,只在云彩的缝际出现了一下,云彩又赶上来把它遮没了。
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诗人、革命烈士郁达夫于1934年8月创作的散文。郁达夫为躲避国民党的恐怖威胁,1933年4月,他由上海迁居到杭州。1934年7月,郁达夫从杭州经青岛去北平(今北京),再次饱尝了故都的“秋味”,并写下该文。《故都的秋》全文1500多字,运用了42个秋字来润色北国之秋的“清”“静”和“悲凉”,也处处渗透着郁达夫消极与积极情绪在纠结与斗争的痕迹。故都的“秋”,其实是郁达夫的“秋”,是表现了他主观感情、审美取向、文学气质和人生态度的“秋”。本文的悲凉美感,跟传统的悲秋情结有关,跟作者的身世性格有关,跟作品的创作背景也有关。
11日清早,便起床。天色刚刚发白。汽车说定了5点钟由公医院开行,但枉自等了许久,等到6点钟车才到。有一位沈君,是班禅的无线电台长,他也要和我们同到百灵庙去。同车的,还有一位翻译,是绥远省政府派来招呼一切的。这次要没有傅作义氏的殷勤的招待,百灵庙之行,是不会成功的。车辆是他借给的,还有卫士五人,也是他派来保卫途中安全的。车经绥远旧城,迎向大青山驶去。不久,便进入大青山脉,沿着山涧而走,这是一条干的河床,乱石细砂,随地梗道。砂下细流四伏,车辙一过,即成一道小河,涓涓清流,溢出辙迹之外。我们高坐在大汽车上,兴致很好,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朝阳的光线是那么柔和的晒着。
不知在什么时候,金红色的太阳光已经铺满了北面的一带山峰。但我的窗前依然洒着绵绵的细雨。 早先已经听人说过这里的天岂不很好。敢就是指这样的一边耀着阳光,一边却落着泥人的细雨?光景是多少像故乡的黄梅时节呀!出太阳,又下雨。 但前晚是有过浓霜的了。气温是华氏表四十度。 无论如何,太阳光是欢迎的。我坐在南窗下看N.Evréinoff的剧本。看这本书,已经是第...
春间在汉口,偶赴武昌乡间闲步,看见野中有一大树,被人斩伐过半,只剩一干。而春来干上怒抽枝条,绿叶成荫。新生的枝条长得异常的高,有几枝超过其他的大树的顶,仿佛为被斩去的“同根枝”争气复仇似的。我一看就注目,认为这是中华民国的象征。我徘徊不忍去,抚树干而盘桓。附近走来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似是姐弟。他们站在大树前,口说指点,似乎也在欣赏这中华民国的象征。我走近去同他们谈话。 我说:“...
我的故乡石门湾虽然是一个人口不满一万的小镇,但是附近村落甚多,每日上午,农民出街做买卖,非常热闹,两条大街上肩摩踵接,推一步走一步,真是一个商贾辐辏的市场。 我家住在后河,是农民出入的大道之一。多数农民都是乘航船来的,只有卖柴的人,不便乘船,挑着一担柴步行入市。 卖柴,要称斤两,要找买主。农民自己不带秤,又不熟悉哪家要买柴。于是必须有一个“柴主人”。他肩上扛着一支...
旅行在从前是行乐之一,但现在已变成一种实业。旅行在现代,确已比在一百年前便利了不少。政府和所设的旅行机关,已尽力下了一番功夫以提倡旅行;结果是现代的人大概都比前几代的人多旅行了一些。不过旅行到了现代,似乎已是一种没落的艺术。我们如要了解何以谓之旅行,我们必须先能辨别其实不能算是旅行的各种虚假旅行。 第一种虚假旅行,即旅行以求心胸的改进。这种心胸的改进,现在似乎已行之过度;我很疑...
春天。枯黄的原野变绿了。新绿的叶子在枯枝上长出来。阳光温柔地对着每个人微笑,鸟儿在歌唱飞翔。花开放着,红的花,白的花,紫的花。星闪耀着,红的星,绿的星,白的星。蔚蓝的天,自由的风,梦一般美丽的爱情。每个人都有春天。无论是你,或者是我,每个人在春天里都可以有欢笑,有爱情,有陶醉。然而秋天在春天里哭泣了。这一个春天,在迷人的南国的古城里,我送走了我的一段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