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淅淅沥沥的夏雨下过不停,整得人真的有些颓废。可今日早晨,起床瞬间,撩开窗帘,却伴着几滴雨落,太阳好像颇为高兴,羞羞答答穿云破雾,一下挣脱束缚,让整个大地感受光芒四射,终于,雨后放晴了。踩着湿漉漉地面,感受着尤胜平日般清新的空气,仿佛被赋予神力,有了无限精神趣味,于之一瞬,心宽体畅,悠悠扬扬,泛滥开来。
最近听到两个故事,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这个,以后人家问句太多的时候,我想我就告诉他这一只笑话。德国的佛德烈大帝,大约是在打仗吧,一个将军来见他,问他用的是什么策略。皇帝道:“你能够保守秘密么?”他指天誓曰:“我能够,沉默得像坟墓,像鱼,像深海底的鱼。”皇帝道:“我也能够。”
晚上十点钟,我在灯下看书,离家不远的军营里的喇叭吹起了熟悉的调子。几个简单的音阶,缓缓的上去又下来,在这鼎沸的大城市里难得有这样的简单的心。我说:“又吹喇叭了。姑姑可听见?”我姑姑说:“没留心。”我怕听每天晚上的喇叭,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听见。我说:“啊,又吹起来了。”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声音极低,绝细的一丝,几次断了又连上。
竹林中一片斑鸠声,浸入我迷蒙意识里。一切都若十分陌生又极端荒唐。这是我初到“高枧”地方第二天一个雪晴的早晨。 我躺在一铺楠木雕花大板床上,包裹在带有干草和干果香味的新被絮里。细白麻布帐子如一座有顶盖的方城,在这座方城中,我已甜甜的睡足了十个钟头。昨天在二尺来深雪中走了四五十里山路的劳累已恢复过来了。房正中那个白铜火盆,昨夜用热灰掩上的炭火,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人拨开,加上了些新栗炭...
我和弟弟对坐在炉旁的小圆桌旁边,桌上摆着一大盘的果子和糕点。盘子中间放着一个大木瓜,香气很浓。四壁的梅花瘦影,交互横斜。炉火熊熊。灯光灿然。这屋里寂静已极。弟弟一边剥着栗子皮,一边和我谈到别后半年的事情。 他在唐山工业学校肄业,离家很远,只有年假暑假,我们才能聚首,所以我们见面加倍的喜欢亲密。这天晚上,母亲和两个小弟弟,到舅母家去,他却要在家里和我作伴。这时弟弟笑问道:“姊姊!...
得到靳以逝世的消息,正和去年得到郑西谛同志逝世消息一样,一面感到沉痛,一面还希望消息是误传。因为两个老友,都正当年富力强、精神饱满,热爱生活热爱新社会,正当为人民事业献身大有可为的时候,不可能忽然死去的!月前有熟人过上海时,只听说靳以因工作劳累,心脏出了毛病,曾一度昏迷,入了医院。在病院中,谈起我们一代一定可以看到社会主义的建成,情绪还十分乐观。《人民文学》十一月号发表的《跟着老马转》是他最...
一九二七年第一次到巴黎,我是那样寂寞。这一次再访巴黎,我仿佛在友谊的海洋里游泳,我发觉有那么多的朋友。“友谊的海洋”,这是我当时的印象,也是我当时的感受。我很担心,我已经游到了中心,怎么能回到岸上?离开这一片热气腾腾的海洋是不是会感到痛苦? 两个月后的今天我坐在自己工作室里写字桌前,我的心仍然给拉回到我离开的地方。一闭上眼睛我就看见那一片人海。即使淹没在这样的海里,我也不会感到...
我首先要声明,我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可是我对世界上所有的正大光明的宗教都十分尊重。原因并不复杂,除了奥姆真理教、太阳神殿教等一批邪教外,各大宗教都劝人做好事,不干坏事,这不正是我们正直的人类所需要的吗?不管他们的教义如何,所崇拜的神灵如何,除了间或被别有用心的人或组织所利用外,这些宗教是无可指责的。如果不同宗教的信徒们能互相尊重,互不相妨,则中国社会必能安定团结,世界人民也必能安定团结。
最近听说上海《新民晚报》要复刊。有一天我遇见晚报的前任社长,问起来,他说:“还没有弄到房子,”又说:“到时候会要你写篇文章。” 我说:“我年纪大了,脑子不管用,写不出应景文章。” 他说:“我不出题目,你只要说真话就行。” 我不曾答应下来,但是我也没有拒绝,我想:难道说真话还有困难! 过了几天我出席全国文联的招待会,刚刚散会,我走出人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