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雨幕,天边露出了朝霞,太阳的脸,羞答答,还藏在云后,可云,却等不住,云霓般变幻,璀璨又炫目,雨却像个骚客,迎着太阳光线,傻乎乎点点地淅沥着,让在其中的我,没有感觉,只知于路,踱起步幅。这,就是今日早晨的所见,清晰地,为自己一天,撩开帷幕。 一一那么,它,到底若何?可以肯定地,一切的正常,如歌儿一般,呈现眼眸。 真正不难揣测,我们的命运,如果不能改变别人,那就必...
男人令人首先感到的印象是脏!当然,男人当中亦不乏刷洗干净洁身自好的,甚至还有油头粉面衣裳楚楚的,但大体讲来,男人消耗肥皂和水的数量要比较少些。某一男校,对于学生洗澡是强迫的,入浴签名,每周计核,对于不曾入浴的初步惩罚是宣布姓名,最后的断然处置是定期强迫入浴,并派员监视,然而日久玩生,签名簿中尚不无浮冒情事。有些男人,西装裤尽管挺直,他的耳后脖根,土壤肥沃,常常宜于种麦!袜子手绢不知随时洗涤,常...
从前看人作序,或是题画,或是写匾,在署名的时候往往特别注明“时年七十有二”、“时年八十有五”或是“时年九十有三”,我就肃然起敬。春秋时人荣启期以为行年九十是人生一乐,我想拥有一大把年纪的人大概是有一种可以在人前夸耀的乐趣。只是当时我离那耄耋之年还差一大截子,不知自己何年何月才有资格在署名的时候也写上年龄。我揣想署名之际写上自己的年龄,那时心情必定是扬扬得意,好像是在宣告:“小子们,你们这些黄口...
有一个时期,在我们的小孩中间养成了一种习惯:看电影,看戏,或者听人讲故事,只要出来一个人,孩子就要问:好人?坏人?得到了回答,他们就放心了。反正好人做好事,坏人做坏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样就用不着他们操心了。 当时我们这些所谓大人常常笑孩子们“头脑太简单”,认为自己很知道“天下事本来太复杂”。其实不见得,“大人”简单化起来,也会只是在“好人”、“坏人”这两个称呼上面转来转去...
北京大学正在庆祝九十周年华诞。对一个人来说,九十周年是一个很长的时期,就是所谓耄耋之年。自古以来,能够活到这个年龄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但是,对一个大学来说,九十周年也许只是幼儿园阶段。北京大学肯定还要存在下去的,二百年,三百年,一千年,甚至更长的时期。同这样长的时间相比,九十周年难道还不就是幼儿园阶段吗? 我们的校史,还有另外一种计算方法,那就是从汉代的太学算起。这决非我的发明创...
得到靳以逝世的消息,正和去年得到郑西谛同志逝世消息一样,一面感到沉痛,一面还希望消息是误传。因为两个老友,都正当年富力强、精神饱满,热爱生活热爱新社会,正当为人民事业献身大有可为的时候,不可能忽然死去的!月前有熟人过上海时,只听说靳以因工作劳累,心脏出了毛病,曾一度昏迷,入了医院。在病院中,谈起我们一代一定可以看到社会主义的建成,情绪还十分乐观。《人民文学》十一月号发表的《跟着老马转》是他最...
生下来就是穷的,除了带来一口奶之外,赤条条的,一无所有,谁手里也没有握着两个钱。在稍稍长大一点,阶级渐渐显露,有的是金枝玉叶,有的是“杂和面口袋”。但是就大体而论,还是泥巴里打滚袖口上抹鼻涕的居多。儿童玩具本是少得可怜,而大概其中总还免不了一具“扑满”,瓦做的,像是陶器时代的出品,大的小的挂绿釉的都有,间或也有形如保险箱,有铁制的,这种玩具的用意就是警告孩子们,有钱要积蓄起来,免得在饥荒的时候...
访问海南岛的农场,我们路过了“天涯海角”。 唐朝宰相李德裕从潮州司马再贬崖州司户,曾有《登崖州城作》:“独上高楼望帝京,鸟飞犹是半年程。青山似欲留人住,百匝千遭绕郡城。”“天涯海角”就属古崖州。想象里那是很遥远的地方。 八十年代第一春到“天涯海角”,我们是带着兴奋的心情的。 快步走过一段沙石路,迈下海边并不修整的石台阶,迎面是一座半圆不方的巨大青灰色...
英士独自一人凭在船头阑干上,正在神思飞越的时候。一轮明月,照着太平洋浩浩无边的水。一片晶莹朗澈,船不住的往前走着,船头的浪花,溅卷如雪。舱面上还有许多的旅客,三三两两的坐立谈话,或是唱歌。 他心中都被快乐和希望充满了,回想八年以前,十七岁的时候,父亲朱衡从美国来了一封信,叫他跟着自己的一位朋友,来美国预备学习土木工程,他喜欢得什么似的。他年纪虽小,志气极大,当下也没有一点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