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如要生活,依然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生活在天上啊等问题,必须抛弃。人类的心神哟!别张起翅膀,飞到天神那边去,而忘掉这个尘世呀!我们不都是注定着要遭遇死亡命运的凡人吗?上天赐给了我们七十年的寿命,如果我们的心志太高傲,想要永生不死,这七十年,确是很短促的,但是如果我们的心地稍为平静一点,这七十年也尽够长了。一个人在七十年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享受到很多的幸福。要看看人类的愚蠢,要获得人类的...
此所谓“市场”,不是售卖鱼肉蔬菜的“菜场”,也不是专供推销洋货的什么“商场”;这是大圈子(城市)里的一个小圈子,形形色色,有具体而微之妙。 不知道是否也有规律,在西北大小的都市中,“市场”几乎成为必需品,市政当局的建筑计划中,必有开辟“几个市场”的“几年计划”。房子造好,铺户或摊户标租齐全,于是“市场”开幕了;人生所需的一切,在这里是大体都有,——自然只是“平民生活”所需而已。...
在女权和增进女子的社会权利的门面背后,即美国也未能以应有的地位给予女人。我希望我这印象是不对的,我也希望在女权增进的当中,男人的中古式武士精神没有减退。因为这两件事并非一定联系而行。武士精神或真心敬重女人精神,并非即是听女人自由花钱,听女人自由行动,听女人担任执行公务,和听女人投票选举之谓。在我这种生于老旧世界,抱有老旧观念的人看来,世上的事情都有切己和不切己之别。美国女人在不切己的事情上,...
乡愁是一份沉重的爱。离开故土的游子,默默将爱收藏在心底。在异乡打拼,心里异常孤独,对着城市的钢筋水泥,对着那些永远都不可能与之说心里话的人,心中充满惆怅。在寂寞的时候,对着荷塘月色,想起故乡的袅袅炊烟,想起脸上堆满皱纹的阿爸阿妈,想起故乡的那条清澈的小河,想起儿时的玩伴,心中不由泛起甜蜜而酸涩的涟漪。
旅行在从前是行乐之一,但现在已变成一种实业。旅行在现代,确已比在一百年前便利了不少。政府和所设的旅行机关,已尽力下了一番功夫以提倡旅行;结果是现代的人大概都比前几代的人多旅行了一些。不过旅行到了现代,似乎已是一种没落的艺术。我们如要了解何以谓之旅行,我们必须先能辨别其实不能算是旅行的各种虚假旅行。 第一种虚假旅行,即旅行以求心胸的改进。这种心胸的改进,现在似乎已行之过度;我很疑...
立达五周年纪念了。在五周年纪念的时节,我便想起五年前立达诞生的光景。 现在全学园中,眼见立达诞生的人,已经很少。据我算来,只有匡先生,陶先生,练先生,我,和校工郭志邦五个人。下面的旧话,可在我们五个人的心中唤起同样的感兴。 1924年的严冬,我们几个飘泊者在上海老靶子路租了两幢房子,挂起“立达中学”的招牌来。那才我日里在西门的另一个学校中做教师,吃过夜饭,就搭上五...
若把我这退过伍的上士也算在一起,这一个院子里已住上六个丘八了。凡是有两个女人住的地方,那一片小天下就少有太平时;凡是有三个大兵的地方,那地方便终日杀气腾腾。我们这里,却是副爷有一倍,女人又属于副爷太太,热闹透了。并且,其他的,我还忘了算上那几人——因为我就永不知道那两间房住几人——那是些,有音乐天才,每天除了吹打弹唱以外少有休息的亲哥子弟兄,又是北京大学法科的学生。 这属于上帝...
涵!记得吧!我们徘徊在雷峰塔下,地上芋芋碧草,间杂着几朵黄花,我们并肩坐在那软绵的草上。那时正是四月间的天气,我穿的一件浅紫麻沙的夹衣,你采了一朵黄花插在我的衣襟上,你仿佛怕我拒绝,你羞涩而微怯的望着我。那时我真不敢对你逼视,也许我的脸色变了,我只觉心脏急速的跳动,额际仿佛有些汗湿。
采取这种简单而自然的生物性观点,包含两种冲突:第一,个人主义和家庭的冲突;第二,富有智力阶级的无生殖哲学和天性阶级的较有热情的哲学的冲突。因为个人主义和崇拜智力往往能蒙蔽一个人,使他看不见家庭生活之美丽。两者比较起来,尤以后者为更可恶。一个相信个人主义者向着它的合理后果而进行,尚不失其为一个具有理解力的生物。但专一相信冷静头脑,而毫不知有热情心肠者,简直是个呆子。因为家庭的集体性,就其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