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
作者以“春雨”作为命题,构思可谓巧妙。初读文章,你会感到莫名其妙,---除了一首一尾,只有寥寥数语描述“春雨”外,通篇只是写了一个爱情故事,而这个故事与“春雨”又毫不相干。这岂不是文不对题?但细细品位,你就会觉得作者用心良苦。诚然,故事开展过程中,从未出现过“春雨”,然而故事所呈示的意境,它所展示的情意,甚至作者所表露的那种“凄然凉爽的意绪”,都似“春雨”那样缠绵、迷梦。并且,这个爱情的悲剧,不也如“送暮春”的“春雨”那样令人惆怅、令人伤怀吗?作者以“春雨”命名。实在是匠心独局。
1980年10月14日,宋庆龄在她的北京寓所设家宴款待美国朋友伊罗生,丁玲、茅盾、赵朴初等都应邀参加。下午5时,当宋庆龄进入餐厅与客人一起就座时,丁玲突然激动起来,急步趋前抱住宋庆龄,泣不成声地说:“敬爱的孙夫人呀,40多年前我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处境危难时,您和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的同志们营救我;在我去延安前,您又资助我350元钱。可是这些事,有人不信,硬说我是‘造谣’,说夫人怎么会帮助你?”丁玲稍稍喘息了一下,继续说:“现在好了,这一切国家都已解决了。我永远忘不了您,永远感谢您,祝您健康长寿!”在场的中外来宾都被这激动人心的场面感动了。
风动情暖,爱洒心间,跳荡的心房,被一方领地侵占。徜徉于滚滚红尘,是随波逐流,是特立独行,还是既随波逐流又特立独行,卷卷舒舒,飘飘忽忽,流痕的岁月,仿佛蛰伏地浇铸--红尘之信念,红尘之奋斗。风岚柔娜,有丝丝凉意吹拂,在将我的皮肤抚摸,渐凉如冰,迎霜化雪,瞧花花娇艳,看水水淙流,觑人心浮动,夜睡梦惊魂。可心在悸动,躁热地,焦虑地,犹豫地,涌奔来袭,啃啮着,包围着,势必要将我的灵魂控制:是做真善美天使?是为假恶丑成员?是与上天的渴求相应?是对地狱的檄文投降?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
旅客似乎是十分轻松的人,实际上却相当辛苦。旅客不用上班,却必须受时间的约束;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却必须受钱包的限制;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却必须把几件行李蜗牛壳一般带在身上。旅客最可怕的恶梦,是钱和证件一起遗失,沦为来历不明的乞丐。旅客最难把握的东西,便是气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旅客。从西班牙南端一直旅行到英国的北端,我经历了各样的气候,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