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读了唐瓊先生六月三十日的《京华小记》(《爱之……与恶之……》)①,我看出来他对我那句“思想复杂”的话有所误解。有人说我“思想复杂”,并非读了我的《随想录》后所下的结论。我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 有一位比我年轻的朋友忽然想起替我树碑立传,得到他的单位负责人的同意,起初业余写作,后来请假写作,他翻了不少材料,找我谈话几次,辛辛苦苦,写成二十几万字的著作。我读了他寄来的两大叠的...
现在当着我们面前的是人生的盛宴,惟一成为问题的是我们的胃口如何,胃口比筵席更为实在。讲到人,最最难于了解的是他对工作所抱的观念,以及他自己要做的工作或社会需要他做的工作。世间万物尽在过悠闲的日子,只有人类为着生活而工作。他因为不能不去工作,于是在文明日益进步中的生活变为愈加复杂,随时随地是义务、责任、恐惧、障碍和野心,这些并不是生而有之,而是由人类社会所产生。譬如当我坐在书桌边时,我看见一只...
They look so dull and dowdy in the spring weather, when the snow drops and the crocuses are putting on their dainty frocks of white and mauve and yellow, and the baby-buds from every branch are peeping with bright eyes out on the world, and stretching forth soft little leaves toward the coming gladness of their lives. They stand apart, so cold and hard amid the stirring hope and joy that are throbbing all around them.
春天。枯黄的原野变绿了。新绿的叶子在枯枝上长出来。阳光温柔地对着每个人微笑,鸟儿在歌唱飞翔。花开放着,红的花,白的花,紫的花。星闪耀着,红的星,绿的星,白的星。蔚蓝的天,自由的风,梦一般美丽的爱情。每个人都有春天。无论是你,或者是我,每个人在春天里都可以有欢笑,有爱情,有陶醉。然而秋天在春天里哭泣了。这一个春天,在迷人的南国的古城里,我送走了我的一段光阴。
李安邦是从直溪桥敌人据点光荣反正过来的民族勇士,是谁都知道的了。李安邦所领导的这个反正过来的部队,现在已成为了抗战中的一个小小的很精彩的部队,在袭击敌人的行动上,表现了他们惊人的勇猛。下面就是他们袭击直溪桥日本兵的故事。五月三十日上午,大约十点钟左右,直溪桥那狭窄的街上,照例很热闹,日本人在新河进行了新的烧杀,又彻底毁灭了延陵,要使中国老百姓离开中国军队势力范围内的市镇,这样来繁荣直溪桥,到处是花格子布,东洋式的商号旗子在屋顶上飘扬,直溪桥快要变成日本市镇了。只可惜中国人还没有驯服。日本皇军洋洋得意的气概,如果稍一疏忽遭受了中国军队的袭击,就要变得很狼狈,像蚂蚁一样的死于尘埃。
和逻辑相对的有常识,或更好一些的说法:还有近情的精神。我以为近情精神实是人类文化最高的、最合理的理想,而近情的人实在就是最高形式的有教养的人。世人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他只能力争上游去做一个近乎情理的生物。我正期待着世界上将有一个世人在个人的事件上,并在国家的事件上,都会得着这个近情精神之鼓舞的时期。近情的国家将生活于和平之中,近情的夫妻能生活于快乐之中。在我替我的女儿挑选丈夫时,我将只有...
写游记象是件不太费力的事情,因为任何一个小学生,总有机会在作文本子上留下点成绩。至于一个作家呢,只要他肯旅行,就自然有许多可写的事事物物搁在眼前。情形尽管是这样,好游记可不怎么多。编选高级语文教本的人,将更容易深一层体会到,古今游记虽浩如烟海,入选时实费斟酌。
Be Whole in Life(追求人生的完整) 立即阅读
Once a circle missed a wedge. The circle wanted to be whole, so it went around looking for its missing piece. But because it was incomplete and therefore could roll only very slowly, it admired the flowers along the way. It chatted with worms. It enjoyed the sunshine. It found lots of different pieces, but none of them fit. So it left them all by the side of the road and kept on searching.
就说是A村罢。这是个二三十人家的小村。南方江浙的“天堂”区域照例很少(简直可以说没有)百来份人家以上的大村。可是A村的人出门半里远,——这就是说,绕过一条小“浜”,或者穿过五六亩大的一爿田,或是经过一两个坟地,他就到了另一个同样的小村。假如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叫它B村,假如B村的地位在A村东边,那么西边,南边,北边,还有C村,D村,E村等等,都是十来分钟就可以走到的,用一句文言,就是“鸡犬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