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兰公路”在一九三八年还是有名的“稀烂公路”。现在(一九四○年)这一条七百多公里的汽车路,说一句公道话,实在不错。这是西北公路局的“德政”。现在,这叫做兰西公路。 在这条公路上,每天通过无数的客车、货车、军车,还有更多的胶皮轮的骡马大车。旧式的木轮大车,不许在公路上行走,到处有布告。这是为的保护路面。所谓胶皮轮的骡马大车,就是利用品车的废胎,装在旧式大车上,三匹牲口拉,牲口有...
丁玲是个有着火一样性情的新式女性。早在中学时代为反抗封建婚姻,她离开了湘西那个像《红楼梦》中贾府一般的家,“作为一个流放的叛徒,到上海去”。20年代莎菲式的苦闷阴鸷,到30年代已变成上街游行、写标语、贴墙报、散传单、飞行集会等革命行动。她不愿坐在家里写文章,也不满足于只是写几篇文章。1931年丈夫胡也频遇害后,她在沈从文的仗义护送下,将不满周岁的孩子送回湖南常德老家,三天后又转身返回上海。她向地下党组织要求去苏区,在实际斗争中释放心中的苦痛。
这时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间大办公室里,靠里面那堵壁,有个长方办公桌,桌面蒙有四方图案花的白漆布,桌上除“文房四宝”外还摆了一座大钟。两壁挂了些图表、记事册。一张红色图旁,还有个挂衣钩,钩着一顶金边套银边的军帽。 今天轮到他值日,他正靠到桌旁,对着那大钟的下一截,借钟上玻璃的返光,用两个双铜元很巧妙的扯取他嘴上的胡子。这是无聊时的玩意儿,其实副官还只是二十来岁的人...
近十余年来,报纸上的特写栏,已成为读者注意中心。有些报道文章,比社论或新闻还重要,比副刊杂志上文章,也更能吸引读者,不仅给人印象真实而生动,还将发生直接广泛教育效果。这种引人入胜的作用,即或只出于一种来源不远的风气习惯,可是我们却不能不承认,在已成风气习惯后这类作品的真实价值,必然得重估!他的作用在目前已极大,还会影响到报纸的将来,更会影响到现代文学中散文和小说形式及内容。
我的左额上有一条同眉毛一般长短的疤。这是我儿时游戏中在门槛上跌破了头颅而结成的。相面先生说这是破相,这是缺陷。但我自己美其名曰“梦痕”。因为这是我的梦一般的儿童时代所遗留下来的唯一的痕迹。由这痕迹可以探寻我的儿童时代的美丽的梦。 我四五岁时,有一天,我家为了“打送”(吾乡风俗,亲戚家的孩子第一次上门来作客,辞去时,主人家必做几盘包子送他,名曰“打送”)某家的小客人,母亲、姑母、...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响应着毛泽东同志这个伟大的号召,我们革命军队经过春天竞赛开荒和播种,南泥湾荒野变成了良田:经过夏天突击锄草和战斗中辛苦的经营,南泥湾长遍了蓊郁的稼禾。现在是秋天,成熟和收获的季节,南泥湾,正满山遍野弥漫着一片丰饶的果实。 南泥湾有群山环绕。一眼望不断的山峦,恰像海洋里波涛起伏;有密林大树,吃不尽的野果:野杜梨、甜美多浆的野葡萄,一颗像一撮...
“我都从不曾见过一次狼呢,”小四说。 我同样是从不曾见过的。但小四这孩子有一个乖脾气,譬如赖到你身上时,他说不吃过酸月饼,你就得说一个月饼发酸或到什么地方吃酸月饼的故事,他才会满意。他说不见过什么,你也说不见,那可不成。不见,总听过的,就说听的吧,也可以。一句话,小四赖到身上时,是要听故事,但这故事又得由他点,不依他办,那下一次再来做客时就不理。 今天是四月五号,...
去秋语堂先生来信,嘱我写一篇《谈漫画》。我答允他定写,然而只管不写。为甚么答允写呢?因为我是老描“漫画”的人,约十年前曾经自称我的画集为“子恺漫画”,在开明书店出版。近年来又不断地把“漫画”在各杂志和报纸上发表,惹起几位读者的评议。还有几位出版家,惯把“子恺漫画”四个字在广告中连写起来,把我的名字用作一种画的形容词;有时还把我夹在两个别的形容词中间,写作“色彩子恺新年漫画”。(见开明书店本年...
It is curious that our own offenses should seem so much less heinous than that of others. I suppose the reason is that we know all the circumstances that have occasioned them and so manage to excuse in ourselves what we cannot excuse in others. We turn our attention away from our own defects, and when we are forced by untoward events to consider them, find it easy to condone th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