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三月三十一日八路军以一个团的主力在响堂铺截击敌人一百八十辆汽车,于短短三小时内解决战斗,整整毁了它九十三辆,得获全胜。当时报纸上曾小小的写过一笔,关心抗战史实的人们该还记得清楚吧。隔年的一月十一日我们凑巧经过那里,并在那里留宿一夜,亲眼看了那光荣的战绩,我对战斗虽无半点汗马功劳,但想来是觉得荣幸的。 从山西境的黎城去河南涉县境的响堂铺,必须穿过东阳关。东阳关虽比不上迤...
最令人怵目惊心的一件事,是看着钟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的移动,每移动一下就是表示我们的寿命已经缩短了一部分。再看看墙上挂着的可以一张张撕下的日历,每天撕下一张就是表示我们的寿命又缩短了一天。因为时间即生命。没有人不爱惜他的生命,但很少人珍视他的时间。如果想在有生之年做一点什么事,学一点什么学问,充实自己,帮助别人,使生命成为有意义,不虚此生,那么就不可浪费光阴。这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很少人真能...
我从重庆郊外迁居城中,候船返沪。刚才迁到,接得夏丐尊老师逝世的消息。记得三年前,我从遵义迁重庆,临行时接得弘一法师往生的电报。我所敬爱的两位教师的最后消息,都在我行旅倥偬的时候传到。这偶然的事,在我觉得很是蹊跷。 因为这两位老师同样的可敬可爱,昔年曾经给我同样宝贵的教诲;如今噩耗传来,也好比给我同样的最后训示。这使我感到分外的哀悼与警惕。 我早已确信夏先生是要死的...
There are two kinds of clocks. There is the clock that is always wrong, and that knows it is wrong, and glories in it; and there is the clock that is always right—except when you rely upon it, and then it is more wrong than you would think a clock could be in a civilized country. I remember a clock of this latter type, that we had in the house when I was a boy, routing us all up at three o'clock one winter's morning.
我最喜欢同女人讲话,她们真有意思,常使我想起拜伦的名句: “男人是奇怪的东西,而更奇怪的是女人。” “What a strange thing is man! and what is stranger is woman!” 请不要误会我是女性憎恶者,如尼采与叔本华。我也不同意莎士比亚绅士式的对于女人的至高的概念说:“脆弱,你的名字就是女人。”...
「何しろ項羽と云う男は、英雄の器じゃないですな。」漢の大将呂馬通は、ただでさえ長い顔を、一層長くしながら、疎な髭を撫でて、こう云った。彼の顔のまわりには、十人あまりの顔が、皆まん中に置いた燈火の光をうけて、赤く幕営の夜の中にうき上っている。その顔がまた、どれもいつになく微笑を浮べているのは、西楚の覇王の首をあげた今日の勝戦の喜びが、まだ消えずにいるからであろう。――「そうかね。」鼻の高い、眼光の鋭い顔が一つ、これはやや皮肉な微笑を唇頭に漂わせながら、じっと呂馬通の眉の間を見ながら、こう云った。呂馬通は何故か、いささか狼狽したらしい。
大家都已经疲倦了。想得到,要说的,都已说过了;办得到,要做的,都已做过了;剩下来还有什么呢?只觉得前途渺茫而已。热情的高潮,已成为过去,在喘息的刹那间,便露出了疲容。 “我们想得到,要说的,都已尽量的说过了;办得到,要办的,都已尽量的办过了;而事情还不过如此!”他们说。 不错!在他们既已说完一切想得到的要说的,做过一切办得到的要做的,以后,而事情还不过如此,他们觉...
这事说来又是十多年了。 算来我是六岁。因为第二次我见到长子四叔时,他那条有趣的辫子就不见了。 那是夏天秋天之间。我仿佛还没有上过学。妈因怕我到外面同瑞龙他们玩时又打架,或是乱吃东西,每天都要靠到她身边坐着,除了吃晚饭后洗完澡同大哥各人拿五个小钱到道门口去买士元的凉粉外,剩下便都不准出去了!至于为甚又能吃凉粉?那大概是妈知道士元凉粉是玫瑰糖,不至吃后生病吧。本来那时...
荷姑她是我的邻居张诚的女儿,她从十五岁上,就在城里那所大棉纱工厂里,作一个纺纱的女工,现在已经四年了。当夏天熹微的晨光,笼罩着万物的时候,那铿锵悠扬的工厂开门的钟声,常常唤醒这城里居民的晓梦,告诉工人们做工的时间到了。那时我推开临街的玻璃窗,向外张望,必定看见荷姑拿着一个小盒子,里边装着几块烧饼,或是还有两片卤肉,——这就是工厂里的午饭,从这里匆匆地走过,我常喜欢看着她,她也时常注视我,所以我们总算是一个相识的朋友呢!初时我和她遇见的时候,只不过彼此对望着,仅在这两双视线里,打个照会。
乡愁是一份沉重的爱。离开故土的游子,默默将爱收藏在心底。在异乡打拼,心里异常孤独,对着城市的钢筋水泥,对着那些永远都不可能与之说心里话的人,心中充满惆怅。在寂寞的时候,对着荷塘月色,想起故乡的袅袅炊烟,想起脸上堆满皱纹的阿爸阿妈,想起故乡的那条清澈的小河,想起儿时的玩伴,心中不由泛起甜蜜而酸涩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