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秘史

附录一　林木中之兀良哈

史家剌失德曰：林木中之兀良哈，盖以其人居广大森林之内，故以为名，不可与蒙古种之兀良哈相混也钧案：此林木中之兀良哈，《亲征录》中作火因亦儿干，《元秘史》作槐因亦儿坚，犹言林木中百姓。自为一部。王静安谓非别有火因赤儿干一部，误也。不居帐幕，衣兽皮，食野牛羊肉。缘其人无牲畜，而轻视游牧民族也。父母之欲其女畏惧者，则云将以之偶一使其牧羊之人，曾见有女因绝望而自缢者。兀良哈人迁徙时，用野牛载其衣物，从不出其所居森林之外。其居屋以树枝编结之，用桦皮为顶。刺桦树取汁以饮，汁甚甘。其人以为世人之有福者，莫逾本部之人；而以为城居之人，甚至游牧民族，生活最苦。兀良哈人所居之地，山岳屹立，森林遍布。天时酷寒，冬日常猎于雪中，以名曰察纳之板系于足下，持杖撑雪而行，如同舟子之撑篙于水以行舟，其行平地抑升降山岭，甚为迅捷，常易获其所欲捕之野牛或其他动物。猎获以后，以猎物载之身后之橇上，每橇可载二三千明（每明合二斤）。其不善于使板者则伤足，尤以下降时为最险；第若善用之，则可迅达远地，此事非亲见者不能信有之。算端合赞（14世纪初年君临波斯之蒙古汗）闻有其事，召其部人至，命献技，始知人言非伪。此种察纳在突厥斯单、蒙古斯单等地多用之，尤以巴儿忽真隘中忽里、乞儿吉思、兀儿速惕、帖良古惕、客思的迷、秃马惕等部为甚（见《史集》第一卷第二章林木中“兀良哈”条）。案：此与Joh.Gottll.Georgi撰《斡罗思帝国行纪》第一册二四二至二八六页所言今日东胡人之生活完全相类。斡罗思语名橇曰sani。居住今日西伯利亚东部广大地域内之东胡人，自称其地曰兀良海，此与13世纪时蒙古人名称此种民族之名同也（参照Abel Rémusat撰《鞑靼语言之寻究》，巴黎1820年四开本第一册四页）。鲁布鲁乞（第三十九章）亦著录有兀良哈人，谓其足系光滑小骨，奔走于冰雪之上，其速可取走兽飞鸟。